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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贴上伤口的时候忍不住抽冷气,对面为我清理伤口的人苦笑着道歉,于是湿润的棉花球更小心地触碰我的脸。比起被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更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个人。
轻浮男是我目前在读学校的前辈,也是我现在乐队驻唱地盘的小老板。于是出手解决在自家live house附近打架的不良学生也合情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就是他忽然对我表现出的关心。
直觉上来说不属于朔间前辈拜托他帮忙照看的程度……当然,不管如何他都帮了我一个大忙。那把无比重要的吉他得以回到我的手中,把散乱的系带重新整理好我就背上它准备离开时,轻浮男……羽风前辈把我拉住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上街会被警察问话的。”
他说的我明白,我也不希望被拦住问东问西还可能一通电话打到我家去,惹得家里担心,于是他笑着带我走了livehouse的后门。我跟在他后面,看到他砂色的狼尾没有扎起来,但是之前有那么长吗?
他好像忘记带钥匙,在后门的盆栽置物架上翻了一会儿才找到备用的。嘴里念叨着“感谢过去的我”,像什么在很久不穿的衣服里翻到钱的小孩儿。
表演队伍用的准备室要登记后才能用,而这些东西锁在保险柜里,他对着密码一筹莫展的样子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就挂个名好对交往的女生吹牛。
“算了,去管理室吧。”
诡异的感觉挥之不去,羽风前辈和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才对,至少在朔间前辈拜托他照顾我后也没有太多交集。偶尔我来他会用客气又疏离的态度让我去准备室,然后抱怨真希望有女孩子来livehouse找他玩。
这种温和到有点恶心的态度还是头一次,摔到脑子了吗?
“你嘴巴还是这么不可爱啊……”他转头看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把最后一句说出口了,懊恼自己今天粗心大意。不过羽风前辈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他心情似乎很好,去找医务箱的时候还哼着歌,我没有听过但是莫名其妙感到有点熟悉。
“你的小狗呢?”
他撕开ok绷贴在我手指上,那里因为地上的碎石蹭出了好几道小口子,为了弹吉他还是贴上的好。
本以为他会做点前辈的姿态问问我打架的原因,没想到一上来就问完全不相干的事。而且我并没有在这里透露过家里有狗这件事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家有狗?”
“听说啦听说。”他想糊弄过去,拿着喷雾对着我手上的淤青喷,时不时吹一下让刺痛缓解。这别扭的行为令我难受,想要抽回手臂的时候被牢牢拽住,他大拇指捏住了淤青,我疼得吃呀咧嘴。
“……在家,早上要赶电车所以让父母带它散步。叫Leon。”
本以为他会问问名字怎么来的,然后告诉来来自某部电影的男主角,结果他只是点点头,说Leon酱很可爱我知道的。
我越发觉得古怪,但是羽风前辈浑然不觉,缠好这只手臂之后他让我伸另外一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痛!”
羽风前辈的力气比我想象得大,硬生生把我拽回沙发上,膝盖的伤也疼痛起来。
“已经没有电车了吧?你要回哪里?”我注意到他收敛了笑容,灯光昏暗的管理室里显得有些冷漠。这反而更接近平时我遇到的他。
“……学校医务室。现在翻墙的话没问题的。”我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实际上翻过去也不一定能去医务室,门锁是否开着看运气,不行就会在空教室将就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羽风前辈灰色的眼睛盯着我,压迫感随之袭来,那种被食物链顶端注视的恐惧感令我脊背发麻。他没说什么,继续用药和绷带处理我另一只手的伤。
“学期快结束了,医务室门关得早,去也没有床睡的。而且你也没有多余的钱去酒店吧?”
被戳穿的窘迫感令人不适,正想反驳他维持一点自尊心的时候他又恢复一开始的表情,还沾着药水味道的手指抚上我的后颈。
“头发,我帮你修一下。”
我中学三年级开始留长后发,家里人对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于是我得寸进尺地打耳洞,果不其然被学校警告叫了家长。其实当时已经临近期末,班主任觉得我对学习的专注被影响,找来我妈一通劝导。
她在办公室答应会监督我学习,但出了校门就拍了一把我的后脑勺,让我在学校把头发扎起来,她不反对我留但是不能乱糟糟的。
不过也是因为扎起来,让今天打架的那帮混蛋抓到了,可恨的剪刀居然那么锋利,令本来长度就和朔间前辈的狼尾差得远的我,离得更远了。
“喂,你手艺行不行啊?”羽风前辈找了两块毛巾和报纸垫在我肩膀和椅子下面,梳子把打结的头发梳开,我听见剪子开合的声音。
“放心放心,这是第三次剪。”
怎么听都是不靠谱的回答,只是现在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冰冷的刀刃贴到皮肤然后合拢,剪去一截头发。没有理发店的大镜子我只能盯着手指发呆,想起羽风前辈刚才帮我处理伤口时的神情,他认真起来挺好看的,这是实话。
但凡他不那么吊儿郎当,多点心思在活动上,喜欢他的人不也会更多吗?那样我多少也会尊敬他的。
他在我胡思乱想期间剪完了,但是按住后脑让我稍微低头,然后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剃须刀贴上来。
“啊啊……晃牙君的头发总是这么乱。”
“说得好像你经常碰一样。”
他没接话,但是手掌覆上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心情似乎越发的好。我受不了这样过分亲昵的举动,挥手拍开他作乱的手,他还是没生气,只是抱怨了两声不可爱。
废话,本大爷就是要很帅很有攻击性才行!
剃须刀停下来,碎发刺得脖子有些痒。他帮我揭下毛巾,把碎发拍落到报纸上。我低头看见那些细碎的头发堆在一处,有些想象不到它们原先接在我发尾,像条小小的尾巴。
“呜啊!”有湿感的风从后面吹拂过后颈,失去头发遮掩的皮肤凉嗖嗖的,我被吓了一跳。羽风前辈笑起来,把报纸折好扔进了垃圾桶,毛巾也紧随其后。
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条狐狸,好像能看见尾巴在身后摆动,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既然晃牙君的家和学校都回不去,不如睡这里吧?”他指着后面的沙发,说自己偶尔不回家的时候就在这里睡。我不知道前辈拜托他照顾我到什么程度,但是我现在确实无处可去,像条流浪狗在街上乱晃也不是什么好事。我看向沙发上的吉他,要是再被抢就麻烦了。
而且我,确实很累了。
只有一张沙发,挤着两个人。正纠结着要怎么睡才行,他忽然笑起来,翻身把我推到沙发里侧,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把头埋在肩膀,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像羽毛扫过我的脖子,忍不住颤抖的时候又听见他笑,说:“本来说好工作结束和你去咖啡厅的,结果莫名其妙地走到这里。啊啊……本来我们应该在别的地方,至少是张床。”
我?工作?咖啡厅?床?我困惑地侧头看他,没想到他皱着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羽风前辈在我印象里可没有这种表情,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干嘛……?”
“只是想收晃牙君一点点住宿费嘛。”
……本大爷他妈的就不该答应这个轻浮混蛋!
“哈啊……”大概是他今天态度过于友好以至于我降低了戒备,好闻的香味从他发梢传来,过分讨巧的吻技令我手脚发软。
我合拢牙齿咬他也全然不在意,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他好像不怕痛似的故意舔我的犬齿。窒息感让大脑一片空白,我没过吻不知道怎么呼吸,于是他偶尔退出来让我喘口气后再次贴上来。
外套和裤子早就脱下,现在已经甩到老远的地方,修长的手把内搭T恤被用力推高到不能再高,他的手擦在皮肤上象是过电一样,带起些许尖刺的感觉。
……接吻原来有那么舒服吗?
羽风前辈终于结束这个令人头晕目眩的吻,他突然伸手摘掉了我左耳的十字架,嘴唇突然将耳垂整个含进,强烈吸吮的感觉让我全身麻痹。然而紧压在大腿内侧的坚挺更让人无法忽视,硌得肌肤很疼。
“喂、轻浮混蛋你……呜…”
我想让他挪开点,结果他反而把两根都握住了,腰却一刻不停的动着,前所未有的摩擦感诚实转换成快乐,我连脑子都快麻痹,浑身颤抖着几乎不能动。
他食指和拇指环成箍状紧圈着我,到了临近顶端的时候又落了下去,他小指有意无意地蹭过柱身,激地我短促地吸气,
忍不住小幅度地挺腰把自己往他掌心里送,磨人又舒服,把嘴边将要出口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我射在他手里,大脑比刚才还混沌。羽风前辈的手指顺势就滑下去,还不等我反应就挤了进来。
“呜啊……”不适感还未过去,刺向敏感点的麻痹简直让人恍惚。我身上的伤像烧起来那么热,我抓着他的肩膀,想要凶狠一点地瞪过去,可是他看过来的时候好像只把我当做什么吵闹的幼犬。
“晃 牙 君”
啊啊肉麻死了这个语气,好烦。手却不听大脑指挥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被进入的时候我死死地扣着羽风前辈的肩膀,比起他手指能满的东西顶得我难受,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舒服的。羽风前辈显然也是,他皱着眉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柔顺的头发沾了汗水贴在他额角。
我从来没有那么近看过他的脸,比以往感觉要柔和得多,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要走神啊,我会受伤的。”他又装模作样地向我索吻。
“本大爷才没有……啊、”
羽风前辈说着找到了果然都是一个位置,但是我没有思考这句话的富余,腿被顺势抬高,刚才让不适感 一瞬间消失的地方被用力顶弄。
“等……什么、别唔” 我伸手阻止他,但是被抓住了绷带缠着的位置,火辣的疼痛感令我止不住颤抖,能感受到内壁把他绞紧了,几乎可以听到身体里有什么啪地炸掉。
水声色情地在房间里回荡,羽风前辈舒服得在我耳边喘,喉结一动一动地,看得我口干舌燥。
“小狗……里面好舒服、”
“都说了不是狗……轻浮混蛋啊你别再、”
“叫我名字我就轻一点?”
他的诱导我没有识破,快感的冲击下却愈发高涨,不由分说地挤进脑海,叫嚣着、蠢蠢欲动地试图将我的理智撕个粉碎,我迟钝地回忆着他的名字。
“ ”
羽风前辈真的停下来了。
“真狡猾,我在那边的晃牙君嘴里都没听过。”
那边的?羽风前辈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握住我再度抬头的分身,用拇指在铃口处漫不经心地磨蹭,时不时又恶性质地用力往下一压。我被前后夹击的快感撞得几乎投降,汗水打湿额发,坠在发梢上,随着撞击摇摇晃晃。
当性器快速又重重地撞到我腺体上时,蚀骨的快感如电流般窜过全身,唾液无法自制地从合不上的嘴渗出来,前端也跟着淅淅沥沥地射出的精液。
他又低下头吻我,意识的最后我只记得他灰色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务室。
外面天已经亮了,而livehouse的昏天黑地好像都是一场梦。手机上时间是早晨7点,为了赶在老师来之前离开我迅速穿好衣服带上了吉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本应该弄脏了的吉他包完好如初,手臂上的淤青也全然消失不见了。
真是梦?那也太奇怪了。
我想起那些肉麻的声音从羽风前辈嘴里发出来,一阵寒颤。
“诶?”我走到洗手间去洗脸,抬头才发现自己留长的发尾没了,干净利落得像认真剪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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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啊啊?”
“我昨天做梦梦见你叫我名字了,晃牙君快点让梦变成现实。”
早上突然缠着我不放的羽风前辈像动物园委屈吧啦的狐狸,可能是工作太久脑子退化了。
“晃牙君——”
“啊啊啊烦死了!不要用那种声音!!”
我逃跑进了洗手间。怎么昨天趁他睡觉叫了一声还真的被听见了,该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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